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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77章 還有個父親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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衛景同哪敢說不同意,以他現在的狀態,就是白驚鴻說要他的命他也得乖乖點頭。

所以,對於小菊留在新夫人玉骨身邊的事情,就算這麽定了。

蠱蟲作祟,衛景同對白驚鴻有一種近乎無法控制的貪戀,他就感覺恨不能把這個美妾時時刻刻帶在身邊,時時刻刻地疼愛。所以他每天都是盡可能快地處理好公務,之後就立即趕回衛府,回到白驚鴻的身邊,也不管白天黑夜,直接就把人往床榻上摟。

白驚鴻雖不樂意,但對此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,她身體裏的蠱蟲主的就是情,只有通過不斷的做濃情蜜意之事,才能讓她對衛景同的控制更加牢固。

白鶴染眼瞅著衛景同將白驚鴻攬上床榻,也眼瞅著白驚鴻眼底盡是嫌惡,那種恨意毫不掩飾地表露出來,就像要吃人一般。

她似乎有些明白了,原來這一切白驚鴻是不樂意的,那麽之所以不樂意還要做,那定是受人威脅。身體裏的蠱蟲是威脅,之前當著她的面有過的一次毒發也是威脅。

想想也是,白驚鴻多麽驕傲的一個人,就算當年也打算委身於跛足的二皇子,可那也是在二皇子要繼承皇位的基礎上的。郭葉白三家給她的定位是東秦未來的皇後,那可是皇後啊!一個曾經將目標設定在做大國皇後的人,怎麽可能甘願委身於區區蘭城知府?

何況還是做妾,這對於白驚鴻來說,絕對就是羞辱。

那麽是什麽人在威脅白驚鴻呢?她從屋裏退了出來,靜立在門口,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。

院子裏還有幾個丫鬟,是之前就侍候新夫人的,想來很是被重用,衣裳穿著都比府裏其它的丫鬟好一些。此時看到白鶴染站到房門口,新夫人卻對她們幾個沒有任何指示,這些丫鬟就有點兒慌了,看白鶴染的眼神也是充滿了敵意。

有個身材高挑的丫鬟走上前來,往白鶴染跟前一杵,輕咳了一聲,陰陽怪氣地道:“鄉下來的粗婢,竟也配侍候我們白玉一樣嬌貴的新夫人?也不瞅瞅自己什麽德行,身上都有一股子鄉村味兒,不怕把夫人熏著嗎?土死了。”

白鶴染正想著是什麽人威脅白驚鴻的事情,突然被一個丫鬟給打擾了思路,便有些不快。皺著眉擡眼去瞅那丫鬟,身量是高,但樣貌卻不怎麽樣,皮膚微黑,還有些壯。

她實在看不懂白驚鴻的審美,長成這樣的在身邊侍候,看著不煩心嗎?就算選下人不需要如花似玉,但至少也得看得過眼,不能擱身邊兒一只憤怒的大象整天看著,多煩?

於是她開口趕人:“站一邊兒去,擋著太陽了。”

那丫鬟一楞,下意識地擡頭瞅了一下,發現自己還真擋著太陽了。可同時也意識到,眼前這個鄉下來的丫頭是在說她長得壯,這可是她最不愛聽的話。

“賤婢!”她氣得罵出了聲,擡手就要給白鶴染一嘴巴。

白鶴染都氣笑了,“我要是你,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去巴結新夫人的新寵,以圖自己能在新夫人身邊留得長久一些,而不是一上來就把正得寵的新人狠狠得罪。你一定要明白一個道理,那就是即使你想要得罪我,也應該選在將來我失寵之後,那叫落井下石,算你有心計。可在我正得寵時得罪我,那就是愚蠢,是白癡,因為我只要隨口在新夫人面前一說,以她如今對我的重視和喜愛,我輕輕松松就可以將你打發得遠遠的。去洗衣也好,去掃院子也好,都是我一句話的事。甚至我再狠辣一些,直接弄死你也是很容易的事。所以這位壯實的姐姐,你是哪來的自信和勇氣,站到我面前挑釁我的?”

白鶴染的話讓那高個子丫鬟狠狠地打了個冷顫,雖然驚訝於這個小丫頭的伶牙俐齒,但同時她也意識到對方說的是對的。這番“不該得罪正得寵之人”的理論,是那麽的有道理。

對啊,她腦子是不是壞掉了,從前的大夫人不就是犯了這個忌諱麽。得罪老爺的新寵,最後落得個被活活氣死的下場。她還不想死,在這兒逞什麽能呢?

見這高個丫鬟有退意,白鶴染笑了,“明白這個道理就好,我這次便不同你計較,但還是要再提醒你一句,張家鎮雖只是個小鎮,但卻也不是你口中所說的鄉。那裏靠近京都,來來往往的基本都是京裏面的人,所以你若說我沒見過世面可是說瞎了。比起山高皇帝遠的蘭城來,我在張家鎮這些年,可是連皇子公主都見著過的。反之你呢?你又見過誰?你在這衛府裏,見過最大的官兒,怕就是老爺吧?所以你說說看,咱們倆比起來,誰更沒見過世面?”

高個丫鬟被懟得沒了話說,想轉頭走掉,又怕自己態度不好得罪了這個小菊。於是只好沖著小菊俯了俯身,違心地說了句:“是我唐突了,姑娘別介意。”這才轉身離開。

再觀另幾個看熱鬧的人,見高個兒丫鬟都認了慫,她們便也沒膽子來挑釁了。

白鶴染樂得清靜,心裏想著等到夜裏吧,到了夜裏她就想辦法進入那間密室,去看看那裏頭藏著的究竟是什麽人。如果是九皇子,便想辦法看能不能把人給救出來。

白驚鴻的院子裏守衛不少,四處都藏著暗哨,可謂是戒備森嚴。當然,院兒裏走動的這些個下人是發現不了暗哨的存在的,暗哨們也不會在大白天裏就太過警惕,畢竟誰也不會想到,大白天的,他們一直在找的天賜公主居然就明晃晃地站在他們面前。

白鶴染在門口一直守到晌午都過了,依然不見白驚鴻跟衛景同二人出來,有丫鬟提著食盒到了門口,客客氣氣地問她說:“姑娘是新來的,咱們還不知道你怎麽稱呼呢?”

她趕緊道:“我叫小菊。”

提著食盒的丫鬟趕緊笑盈盈地俯了俯身,“小菊姑娘好,我是小廚房的,專門負責為新夫人做飯。午膳都已經備好了,但老爺來了,想必夫人和老爺肯定是不會出來用的,就勞煩小菊姑娘給送一趟,只要擱在桌上就好,你只管放下東西退出來,差事就算完成了。”

白鶴染琢磨著許是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,所以這些下人們都已經習慣了,今日她在這裏守著,這個送飯的活兒自然得是由她來做。

於是將那食盒接了過來,還挺沈,可見裏頭裝的東西不少。

她推門進了屋,又回手把門給關上,透過裏間兒屏風能看到隱隱約約兩個人影,當然,比起影子來,聲音才更加引人遐想。

不過白鶴染不關心這些,她關心的只是那道暗門。食盒放在桌上時,正好能看到那面墻壁,盯著看了幾秒,便將那墻壁的樣子完完全全記了下來。

再退出來後,便站在門口回想之前白驚鴻進入那墻壁時的情景,很快就想起來白驚鴻用手推墻壁時,正好按在那幅字畫最後落款的印章上。便琢磨著那印章許是個機關位置,一按那裏暗室的門就會自動打開,她就能進得去。

送食盒過來的丫鬟提醒她:“小菊姑娘也該去吃飯了,這裏先交給別人守著吧!”

之前高個兒的丫鬟主動走過來替她守在門口,白鶴染想了想,點點頭道了謝。

衛府下人有專門吃飯的地方,是在大廚房的後院兒,有幾排廂房,府裏所有下人都會集中到這裏來吃飯。但下人之間也是有派系的,也分交情好壞,所以吃個飯也分了好幾堆兒,基本就是各院兒自成一派,偶爾也有談得來的湊到一起吃。

看到冬天雪也來了,只不過為了配合如今身份,冬天雪再見到她時就表現得很氣憤,狠狠剜了她一眼不說,還扔下一句:“賣主求榮。”

白鶴染也不示弱,大聲爭辯:“是姑奶奶不要的我,為了保她的孩子她就把我送給了新夫人,珠雲你要是真的嫉惡如仇,你就該去剜姑奶奶。”

冬天雪被懟得沒話說,只管低頭吃飯了。

白驚鴻這邊的丫鬟見白鶴染生氣了,趕緊就圍過來勸慰,甚至還有人替她盛好了飯。畢竟白鶴染之前跟那高個丫鬟說的話,她們幾個也都聽著了,便也都明白了不該惹她的道理。

女孩子湊到一處肯定就不能光是吃飯了,幾乎所有人都在小聲說著話,或是說著自己院兒裏的事,或是說今兒新得了個好看的花樣,晚上一起繡繡。

白鶴染這一堆兒也在說話,但多半都是在恭維她,說她長得好看人也機靈,得新夫人寵愛什麽的。但是白鶴染不想聽這些,她腦子裏一直在琢磨白驚鴻,於是便將話題有意往這上面引。她笑著開口跟這個丫鬟們說:“我也是交了好運能被新夫人喜歡,不過說起來新夫人也挺可憐的,孤零零一人來到衛府,平時連個說貼心話兒的人都沒有,老夫人又不喜歡她,除了老爺之外她也沒有誰能說說話,多孤單啊!”

這話一出,身邊馬上有人搖了頭:“不是孤身一人來的衛府,她是跟她父親一起來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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